瓦尔登湖读后感(一)
合上《瓦尔登湖》墨绿色的封面,一股清凉的湖水已然汇入心间,澄澈见底,将心境荡涤得如一泓秋水,不染纤尘。正如徐迟先生在《序言》中所说:“《瓦尔登湖》是一本静静的书,一本寂寞的书,一本孤独的书,是一本寂寞、恬静、智慧的书。”它只适合在“寂寞和恬静”时阅读,静静地读,读得静静。我想,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瓦尔登湖》是属于心灵的。
这本书的封面上有这样一幅耐人寻味的图片:两行向远方延伸的铁轨中间,立着无数挺拔的大树。这是否是本书在以一种含蓄的方式暗示着我们别的一点什么?梭罗说:“来到这片树林是因为想过一种经过省察的生活,去面对人生最本质的问题。”我在想,在现实的世界里,现代文明改造和穿越自然环境之前,是否也该多一些自省与自察?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瓦尔登湖》又是属于现时代的。
由此,《瓦尔登湖》在阅读空间中占有两个起点和终点,那就是心灵和现时代。
梭罗原是个要在人世有所作为而不是个出世的人,然而在两年多的湖边生活后,他看破了“红尘”,感到人世扰扰,荣华富贵,不过是一个人的贪婪,他要对之心平气和,一无所求。当然,一个人从对人世有所求到无所求,这是一场艰难的心路历程。今天,我们观照梭罗的这条起伏的心灵历程,不知能否多一分理解和感悟。在这个丰富多彩的时代里,要一个人对生活无所求,那是苛刻,但对“所求”多一些节制,则是理性。我们无法也无需戒绝自己对生活的“所求”,但同时是否也该有些出世的精神来面对这个不复简单的世界?在越来越考究的生活中,心灵的罗盘仍固执地指向简单和质朴。因此,斑斓的VCD节目和浓酽的咖啡之外,读一读《瓦尔登湖》,让心沾染一点湖水的静谧清凉,多一分恬淡与洒脱,少一分浮躁,其实不是时髦,而是必需。
种豆、筑屋、焙制面包,对大多数享受城市文明的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在今天,城市生活越来越便捷和考究的今天,又有谁向往这些呢?而且在地皮越来越紧张,自然生态环境日益萎缩的今天,有此梦想的人又能到何处实现呢?
现代生活给人类提供了几乎随心所欲的舒适,水泥建筑抒情地摩天,水泥路面光洁少尘,而地下水却在不断地下沉,天空出现臭氧空洞,酸雨腐蚀我们的视觉。我们在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同时,又给自己埋下了生态陷阱,因而只能用回归自然来安慰自己的无奈。我们的祖先在被自然奴役时,敬畏自然,崇拜甚至神化自然,而作为子孙的我们,却颠倒过来,蹂躏、奴役、称霸自然。
然而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历史这块魔方已经从正面翻转到反面:水土在流失,大地在沙漠化,物种在减少,人间变成污染的烟尘世界,自然又在嘲弄企图称霸地球的人类了。
如果我们少一些贪婪,少一些索取,如果人间多一处瓦尔登湖,人类就会多一条后路。这该是《瓦尔登湖》的一句隐语吧。《瓦尔登湖》是吉林人民出版社“绿色经典文库”中的第一本,这样的定位,也是编者的一番良苦用心吧。
梭罗在书中这样表述:“不必给我钱,不必给我名誉,给我真理吧。”我想,这真理该是:热爱自然,创造生活。
再次翻读《瓦尔登湖》时窗外的绿叶已经淡淡泛出一点秋意,近段时间突然疯狂地喜欢上了大卫。梭罗,那距离康科德两公里的瓦尔登湖畔,那独自在自己建造的小木屋里渔猎,耕耘,沉思,写作的简朴生活。从1845年到1847年,大卫。梭罗-瓦尔登湖畔一个孤单的灵魂,在大自然的湖光山色中将思想和文字精心地打磨。
与我再次如期邂逅的文字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电脑桌旁,因了翻译家林志豪先生的生花妙笔,这本由海南出版社和三环出版社共同出品的著作方深深地吸引着我。也许当生活简单到一日三餐,简单到最后的财产是明亮的湖水和日月星辰,充满了智慧的文字才能像潺潺流水清澈流淌,这些属于作者自己的经历,一段从生活必需品如何获取作为起点,然后才开始启程前往梦中胜境的旅程。而当这求索着的灵魂将故乡的牌位轻轻供奉在宁静的瓦尔登湖畔,真正的精彩才幻化为迎风铺展的画布,一点一滴圆润丰满,最终造就了这部包括结束语在内分为二十个篇章的自然随笔被后人赞誉为“能够塑造读者的书籍”。
一本适合在夜深人静,万籁无声之时细心品味的好书是难得的,《瓦尔登湖》这样的经典更是不会例外,当我在舒缓而纯净的文字中慢慢行走,总会有一些花朵般绚烂的灵光突现迫使我停下来,如果说一篇优美的文字是我们风沙苍茫的旅程上一处小小的绿洲,那么《瓦尔登湖》赐予我们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我们既可以让自然和人的心灵探索野马般狂野地奔腾,又能让个人体会到自力更生过简单生活的那些经验和感悟,是如何在清晨闪动着露珠的光芒。当然,一个经历足够丰富的读者,还会从这本宁静的经典中品读出对现代生活的揶揄和讽刺。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一本简明的书,因为她不晦涩,文字和文字间串联成水晶珠链一样的风铃,使得思想不得不化为清晨刮起的阵阵微风,她时刻在直面我们的经历,我们的阅读和思索。晨昏照耀下的树林和季节变幻间的乡村和田野,水天一色下翩飞的欧鸟和树丛里惊恐逃走的小兽,其实它们不仅属于作家,在我们看似沉闷平淡的生活里,何尝不是处处可以一窥它们的背影,而前提是我们必须相信:我们正拥有一个比晨起时更早,更神圣的黎明!
努力去做一个自由的人既幸福又卓绝,因为选择和放弃从来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歌德巴赫猜想。当美国诗人弗罗斯特在他的名作《林中路》中深入探讨了这个命题,其实他没有给出我们答案;然而大卫。梭罗却在他描述瓦尔登湖的美丽文字中,宁静又雄辩地给出了自己的一种回答。
月光一样的隐居也许是我在这本书里读到的最大的收获,当我们也能在心中勾勒出自己的“瓦尔登湖”,我们就会在自己的人生里获得这样恬然的生活姿态,月光般明亮却内敛,月光般平静却非凡,隐居只是一种选择,是否选择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日夜风尘仆仆的路途上,心内心外都要撒满一路月光。
瓦尔登湖读后感(二)
“梭罗这人有脑子/像鱼有水/鸟有翅/云彩有天空,”海子的一首长诗这样写道。恐怕海子去世之前,全中国几乎没有人知道梭罗。随着海子的死而名声大振的是他死前随身携带的四本书——《新旧约全书》、《孤筏重洋》、《康拉德小说选》和《瓦尔登湖》。
我一直思考着海子随身带着的四本书的重要意义。我想一个人想要带一点东西去天堂陪伴自己一辈子,那他应该在生前做出怎样一番深思熟虑。在第一次读完《瓦尔登湖》时,我不禁莞尔,海子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便是对梭罗湖畔生活的最经典概括,只不过一个是大海,一个是湖而已。
对于《瓦尔登湖》,许多人可能没耐心翻上十页就撒手抱怨:“这就是《瓦尔登湖》?无聊至极!”当然他们必定是“活在平静的绝望里”的那些人了。诚然我在读这本近代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名著时遇到了不少困难,但是我还是坚持的读了下来,并且津津有味地愈读愈爱,甚至对梭罗的林中生活产生无比向往。
很难探寻梭罗写这本书的动机是什么。有人说梭罗是拿自己做了个实验。书中有一个思想贯穿始终,这就是人生目的与达到目的的方式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梭罗所认为的大多数人在拼命地追求着各种生活方式而失去了生活的真实目的很适合现在的人们。我们生活的目的是什么?每个哲学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给出各自的答案。很显然,只去追求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即衣食住这些物质财富而忽略精神慰藉是愚蠢的,这样的人或许和低等动物没什么区别。
那么,我们又应该如何追求精神自由抑或是思想上的高度呢?如何合理地利用时间呢?梭罗认为,闲暇不同与懒散,闲暇只是自由的一种表现。梭罗来到森林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一种自然关系。用老庄哲学来解释,就是“物我两忘”、“无为而治”。我一直感觉梭罗和老子及古代的其他哲学家之间一直存在某种相通之处,就如同书中有人说瓦尔登湖能通到地球另一边一样神秘莫测。这是海子向往那种“瓦尔登湖”式生活的原因之一。
读罢此书,我最大的感慨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或者梭罗所在的时代远未结束,我敢说世界上任何国度的人们都在受心灵空虚与精神匮乏的牵绊,只有少数智者和原始部落人除外。梭罗在书中很认真仔细地介绍了他的生活,独立盖木屋、与林中动植物为邻、简单而高尚的社交活动、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构成了瓦尔登湖畔的一年四季。春日降临的万物复苏、盛夏狩猎与禽兽同乐、初秋湖水的湛蓝如镜、隆冬时节湖天一色,白雪纷飞,仿佛梭罗纷飞的思绪,随风到达了云端最深处的地方,直达梭罗所深爱的太阳。“什么人生宗旨,何为真正的生活必需品和生存手段,当我们用教义的语言进行思考时,仿佛人类有意识地选择了共同的生活方式。因为他们不喜欢别的。然而,他们也真诚地认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但是清醒和健康的人还记得,太阳升起,万物明亮。”
《瓦尔登湖》中灿烂的思想火花给我很大启迪,至少让我想明白不少问题而在最简单的生活中有所改变。我开始追求一种更高级的原则,放弃那低级的欲望。我们需要深爱自然,因为我们是自然的产物——“你们连大地都在侮辱,居然敢谈论天堂。”我们需要平静下来,因为贫穷和富有并无差别,晨光拥有会公平地照耀每一个角落,何况有些人并不是真正富有,只是徒有其表罢了——“一个安心的人,在那里也像在皇宫中一样,生活得心满意足而富有愉快的思想。”
读这本书是一个困难的事,如果不静下心与梭罗通行,是无法与他进行心灵对话的。此外,梭罗渊博的学识令我叹服,他随口引用的《荷马史诗》、《圣经》以及古印度、古希腊和罗马、中国诸子百家的名言我必须先做足功课。总之,《瓦尔登湖》不能只读一遍,日后需要读上百遍。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对梭罗思想的理解也必定越深刻。
哈丁说,这本书有五种读法:1、作为一部自然的书籍;2、作为一部自力更生、简单生活的指南;3、作为批评现代生活的一部讽刺作品;4、作为一部文学名著;5、作为一本神圣的书。我真的钟爱这《瓦尔登湖》,希望人能在此书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真理,让自己真正为自由而自由,为生活而生活。
“不必给我爱,不必给我钱,不必给我名誉,给我真理吧。”梭罗这人真的有脑子,他手里的棒木,“狠狠揍了我,像春天揍了我。”(海子语)
梭罗,请在瓦尔登湖畔等我,没错儿,就在你的小木屋里等我。总有一天,我也会用繁华和飞鸟的标准丈量自己,做一个有脑子的,有灵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