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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别人太聪明,还是我太笨了,有些在别人看来如探囊取物般轻松的事情,而我做起来却并不容易。真的!
父亲依旧默默地把握着方向盘,我依旧坐在父亲身后的座位上。三年了,几乎每天上学都上演同样的剧情,但我今天不是去上学,而是去赶考——参加中考。这应该算是我平生第一次大考了。
看着窗外有几分陌生的街道,看着似曾相识的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心里的紧张感好像又被冲淡了几分,三年来,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来几乎成了我生活中的唯一内容的中考,原来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一缕微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凉凉的,很惬意。我忽然注意到,父亲的乌黑的头发中间,好像藏了几个奸细——白发。如果是几年前那个口无遮拦的我,我会立刻大喊大叫,“爸爸,你的头发……”但我什么也没说。
父亲是一个开朗的人,那是跟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一个开朗的人,那是跟同学在一起的时候。而当我跟父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开朗的男人都变成了沉默者。也是的,彼此想什么似乎都能猜到,语言似乎成了我们之间最不需要的东西了。
还记得我那次放了个卫星——作文得了优+以后,父亲把车开到了一个大书店的停车场,对我说,“喜欢什么书,任你选!”看着琳琅满目的书脊和封面,我真恨不得自己多带几双手来。在我选完了厚厚的一摞之后,父亲又把一本《鲁滨孙漂流记》和一本《格列佛游记》默默地放在购物篮里。现在,如果有人问我最喜欢的书有哪些的话,我会毫不迟疑地说出那两本书的名字的,因为都读过好几遍了。
明天就是父亲节了,我还没有选定礼物。花他的钱给他买礼物,我知道,我现在买什么也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对于父亲来说,最好的礼物在我的嘴里,只要说出来那几个字,父亲就会感动,就会满足。那几个字一直装在我心里,但是说出来真的不容易:父亲,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