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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进了窗,我倚着外婆,外婆倚着月光,月光和我都在静静地听她讲故事……
走进小镇的一个街角,就是外曾祖母家的老院子。这里不常有人经过,四周都很安静。“我和父母亲当时就是在这里生活的……”外婆讲到这,神情充满了幸福。
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便起来去干农活,田地离这不远,一边吃着煮好的红薯,一边哼着曲儿,没走几步就到了。当太阳升起时,他们便去叫孩子们去上学。下午时,妇女们一起聊聊家常事,织起了过冬将要穿的毛衣。
外曾祖母喜欢花草,便在院子里栽了几盆,浇养得好,花开得盛,香气十里开外也能闻到。因此,院子成了邻里都喜欢来的地方,一下地变得热闹起来了。
当地的男人都喜欢喝酒,外曾祖父也不例外。但他并不富裕,想喝酒只能忍着。于是,外曾祖母会花几毛钱买了一个缸,用土法酿酒。她会细细讲酿酒的过程,先把糯米浸泡,再把其倒入锅,生火蒸,把蒸好的饭粒倒进水缸,加酒饼,把酒缸盖好,就可以等着出酒了。外曾祖母还说米酒也可以浸泡些熟地、党参、当归等中药,那就是药酒了。外曾祖父也并不小气,每当有客人来都让人来尝尝,别人也对外曾祖母酿的酒给予了很多称赞。
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就这样幸福地生活了几年。后来这里来了一些军人,外曾祖父也跟着军队走了。外曾祖母的心牵挂着,干活都心不在焉,有几次织衣服时还刺伤了手。外婆他们也看在眼里,能做的事都做完,尽量让外曾祖母少做事。
再后来听到外曾祖父在战斗中光荣牺牲时,外曾祖母差点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她还是跟平常一样地生活,只是话少了很多。“我的母亲喜欢花草,便在院子里栽了几盆,浇养得好,花开得盛,香气十里开外也能闻到……”
夜深了,我知道故事还没讲完,但困意使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有一个院子,里面洒满了月光,花开得盛,时不时还能闻到一点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