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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橘子的味道真甜啊!”耳边常常响起这句带有稚气的话语。
外婆和舅舅家的新居落定,亲朋好友都赶来祝贺,我本来不想去的,但听到舅妈在电话里说,家里今年的橘子长得比往年要好呢,这勾起了我的食欲,于是才勉强答应与父母一同前往。
来到外婆新家,只见身系围裙的外婆满手油光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喃喃地说:“婼涵啊,又瘦了,读书别太辛苦啊。”她身上粘着的油烟味可着实把我给呛着了,我不禁有点嫌弃地抽出手来,随即问道:“你在做饭呢?”外婆略显失望道:“明天家里还有酒席,可你难得回来一趟,今天就要走。哎,多想让你在这多玩玩。”我赶忙用其他借口,把外婆打发出去忙别的了,自己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捏着抽出的纸仔细地擦了擦手,心里还埋怨外婆不讲卫生呢。
午饭过后,外婆带着我去橘子园里采橘子了。她有意走在我前面,用手拂去蜘蛛新结的大网,用力拨开拦在小路前方的树枝,轻轻踢开路边大大小小的碎石,生怕一不小心让我受伤了。橘树散发着清香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路过以前的老房子时,我看到了久违的那扇红漆皲裂的木门和布满了青苔的台阶,还有那锈迹斑斑的铁锁。因为没有了人的照料,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破旧。这里,留下了我童年的许多回忆。我看着前面满头白发的外婆,好奇地问:“外婆,您想这儿吗?”外婆回过头,叹了口气说:“当然想了。但是我现在难得回来,外婆忘本了啊!将来死后我想葬在这儿……”
“山路危险,外婆,您得往前看,小心点儿!”外婆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如山上的野菊花尽情绽放。没想到我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能让她如此感动,我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
来到了果园,金黄的橘子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阳光洒在橘子上,金灿灿的。它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挤满了枝头,好像争着来看外婆。这些可爱的橘子在微风中不停地点着头,似乎在感激外婆的栽培之恩。我摘下一只,剥开,指尖满是清香;尝尝,还是那么清甜,真的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味道!看着这些橘子,我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陆绩怀橘”的画面。想到外婆从小把我带大的情形,我感到自己才是真正忘本的人啊。
外婆摘了满满一篮的橘子,我赶忙接过来,沉沉的,挎在左手臂上,然后,右手挽著外婆下山了。一路沉醉在橘子的香甜味中,我不禁在心里感慨道:原来,亲情的味道是这么美,亲情的分量是这么重!
“外婆……”
“哎,怎么啦?”
“我以后一定常来看您!”
只见外婆的脸像笑开了花。一阵微风吹过,橘子的香味扑鼻而来,弥漫在四周,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