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关键词:
马丁.吉弗尔德是英国著名的艺术评论家,他是英国著名画家路亚安弗洛伊德的好友,在一次喝茶的间歇,他问弗洛伊德是否愿意让他成为他下一张作品的主题,他以为弗洛伊德会客气的回绝,但弗洛伊德不仅马上答应下来,并且第二周就邀请他为其作画。
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马丁成为了弗氏两张画作的主题模特,一张是油画,一张是版画。在作画过程中,他观察到弗氏尽可能仔细地观察审视他,这期间,他将弗氏的作画的各种细节及与弗氏的对话,详加记述,最终写成了一本书,《戴蓝围巾的男人》。在书中,他记录了弗氏在工作室的制作过程以及他在创作中的种种感受。
马丁在书中写道:在作画过程中,弗氏有时会将双手交叉放在额头前凝神沉思,有时表现得颇为沮丧;有时他会用一只手托住自己头示意他想画的角度,那是一种即兴的冲动,似乎在努力带我进入他希望的角色,我则尽力集中注意力。
这种工作的紧张度常使弗氏躁动不安,他的姿势,他的手臂经常显示出一种半得意,半失意的状态之中,有时像一个意大利的出租车司机遇到了复杂的堵车状况,不时喃喃自语,似手在跟自己在进行着一场战斗。有时也会经常来回走动,下一刻会突然奔向画布之前,有时他会突然抽身远离画布,脸部一边显出扭曲痛苦的表情;有时他会用画笔,轻触画面,似乎在与一个人亲密的交流。有时在画布上又像触电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面缓慢而一点点的丰富起来。
在休息的时候,我问他以他的观点,画一张画最困难之处在哪?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最大的困难在于,你的情绪不可能总是保持一致性,今天的感受与昨天是不一样的,尽管我试图尽可能控制地情绪,还是感到每天感受是如此不同,最终能以同样的情绪画出作品来,简直就是奇迹。
当我多年以前为我母亲作画,自那时我就常感到悲哀,我画她的细毛披巾(苏格兰佩斯利渴纹旋花呢)的花纹时,我记得我非常担心我会把这种忧虑带进披巾之中,我想也许真的带进去了……。你看这会儿我正向你展示自己的妄自尊大。”
我说:“我认为实际上每天确实是不同的,在血管中已有不同的化学物质,你的细胞已有微小的变化了。”弗氏反应说:你也许每天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每天睡在不同的床上,当你醒来,也许同一个不同的人一起起床,所有的这一切都会影响你。
从事肖像创作的矛盾,就是应付这种马拉松式的转变,你的目标总是在移动。生理、心理、一个生命的内在本质总是在变化之中,情绪在改变,精力忽上忽下,躯体慢慢变老。
画室之外的季节在慢慢流动,温度光线在不停变化着,马上就要圣诞节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该画的画,该写的书,任何创造性的工作,也随着时间而慢慢累积。——成功很大部分是毅力的结果。这种毅力弗氏称为“良心”,一种只知道坚持的信心与耐心,在弗氏的眼中,绘画更需要它们,因为肖像画同时将两个个体牵涉进来,画家和主体,而这二者都在不停地改变之中,以弗氏的观点认为,正是这二者不停地转变的情绪左右了作品的神韵,学会控制它,也许是最困扰他的一件事情。
“对于一个不停地在改变自己方向的画家,不利因素是什么?”
我问弗氏。
长时间的沉默,这是一个他试图集中注意力的时刻,过了一会儿,他说“当你试图在画中寻求某件东西时,这种特性似乎总在找麻烦,他总是让你不断的改变自己的习惯,所以你必须尽可能地大胆,甚至卤莽,你不得不依靠勇气才能继续下去”
“那你怎样去做呢?”
“没有什么绘画是停滞的或能预见的,我认为如果一个绘画者不能适应每天的变化,他也就不能按其所愿的完成作品—除非你很大胆。”这又是另一个矛盾。画家必须随时会调整画的方向,这样做是需要勇气的……作画本身是一件极其矛盾的事情。
我开始逐渐接近理解他画中所要描绘的我,我会难看吗?看上去老吗?面对生活的现实,如衰老和死亡,这正是弗氏绘画的关注点,当然,我敬佩伦勃朗,但我不能肯定当我作为他的作画对像时,我是否接受他的画笔“处理”我的方式。
“一幅肖像是否像所绘对象,是很关健的吗?”弗氏回应道:“我认为象与不象不是关健所在,最重要是你赋予作品的像似的品质。例如伦勃朗笔下的所有人物都具有某种精神上庄严,实际上也远离了被画方的真实状态。”
显然弗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接着说:“一幅肖像作品应该或非常应该“像”对象的,毕竟绘制肖像的目地首先还是一幅好的肖像作品。
弗氏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接着说:“有一次,我的清洁女工对我说,她偶然经过我的画室门口,透过画室的门,瞥见了我正在画的自画像,也许是由于它放在背光的角落里,清洁女工以为我真的站在那里,我很喜欢她对我作品的评价。这使我想起古代的画家趣闻,普林尼去拉画上的窗帘;鸽子去叨静物上的谷粒。。。。。。
窗外,天又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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