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西比较哲学的视野下介绍和讨论心灵哲学的种种问题,既不同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于意识问题的解释,也不同于当代西方哲学对心灵哲学的解释,而是在中西比较哲学的视野下处理心灵问题,将三种不同的资源建设性交锋交融,为进一步探讨心灵哲学问题提供一种新的视角。
在当代哲学界,心灵哲学已然成为一个博大精深、蔚为壮观、魅力无穷的研究领域,重要性不言而喻。西方心灵哲学以传统哲学的心身问题为核心,唯物主义的本体论为我们探讨心灵哲学问题提供了理论出发点和方法论原则,笛卡尔心身二元论更是近代以来心灵哲学的根源之所在,而物理主义则是当前学界在处理心身问题时的常见立场。心灵哲学发展至今虽几经曲折,但心身问题仍然是其讨论的问题的本质核心。
唯物主义的本体论
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提出了心灵哲学的一个基本论题,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区别:凡是断定精神对于自然界来说是本原的,从而归根到底以某种方式承认创世说的人,组成唯心主义阵营。凡是认为自然界是本原的,则属于唯物主义的各种学派。
恩格斯关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分在列宁那里得到了继承:我们总是毫无例外的看到,在解决哲学问题上有两个基本路线,两个基本派别。是否把自然界、物质、物理的东西、外部世界看作是第一性的东西,而把意识、精神、感觉(即经验)、心理的东西看作是第二性的东西,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它实际上在把哲学家划分为两大阵营。
斯大林则进一步发展了上述对唯心主义的批评,他认为唯物主义的一元论既根本否定二元论也根本否定唯心主义。唯物主义拒斥唯心主义和二元论,斯大林否定二元论的根据在于,他认为,世界虽然存在着观念的现象和物质的现象,但这绝不是说,他们相互否定。恰恰相反,观念的方面和物质的方面是同一个自然或社会的不同形式,决不能把他们看作互不相关的东西,他们共同存在共同发展,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根据设想他们是相互否定的。
笛卡尔的心身二元论
斯大林式的唯物主义对唯心主义的拒斥是明显的,对他所理解的二元论的反驳是成功的,但依然有一些二元论并不具有斯大林所规定的特征,比如笛卡尔,甚至可以说,笛卡尔关于心灵和身体的二元论和斯大林所刻画的二元论是完全无关的。笛卡尔的二元论是心灵哲学颇有影响的一个教条:他宣称心灵和身体是两种不同的实体,这两种实体之间通过大脑中的松果腺(Pineal Gland)发生关系。笛卡尔对心身问题的主要讨论体现在《第一哲学沉思集》中,心灵和身体之间如何通过松果腺作用的问题在“Passions of the Soul”得到比较细致的讨论。对心灵的理解是从心灵对象和物质对象的一般性区别入手:物质对象占有空间位置,心灵的对象(如思想和感觉)不占据空间;心灵有感觉性质而物质对象缺乏这种性质;心灵似乎是透明的,而物质则不是。
当斯宾诺莎宣称:观念的次序就是事物的次序。无非是要得出通过对观念的把握和认知最终获得关于外在世界的知识。但自笛卡尔到休谟都无法走出自我中心的困境,心灵始终是被关在一个盒子里面,透明且封闭。据说现象学胡塞尔、梅诺·庞蒂都有突破这个自我中心的困境,胡塞尔提出了要模糊认知对象和认知心的区分,庞蒂提出了身体—主体的概念,取代二元论,最终获得对于实在的知识。成功与否不论,但他们都抓住了笛卡尔哲学或者传统哲学的根本问题,给出了不同解决方式。总之,心灵哲学对二元论的解决,是在笛卡尔心灵框架下的重建,而现象学对二元论的解决确实彻底颠覆了这个框架。
笛卡尔在讨论身心的时候,用了一些特定的术语,包括:实体、属性和样式。在笛卡尔看来,世界由实体组成,心灵实体具有思想特性,它的样式是感觉、映像、情感、信念、愿望。身体实体具有广延特性,它的样式是各种具体的形状和大小。这样心灵是思想的实体,物质是广延的实体。心灵没有广延,物质不能思想。如上已经解释了身心的区别、各自的特性,接下来需要讨论的问题其困难和重要性都是头等的,那就是刺激后人寻找替代方案的身心关系问题。韩国著名学者金在权(Jaegwon Kim)提出了随附性(Supervenience)论证(见The Many Problem of Mental Causation P170-179)。心理事件和物理事件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但是有随附关系,两个相同的物理事件有着相同的心理事件。每一个心理事件又依随于物理事件。假设心理事件M依随于物理事件P,心理事件M*依随于物理事件P*,因果关系不是发生在M和P 之间,M和M*,M*和P,M*和P*之间,而是发生在P和P*之间。依附性论证假设了最小的物理主义,即任何物理主义都可承认的解释。每一个物理事件都依随某一特定的心理事件,两个底层的物理事件因果,在表面上就变成了从哭泣到欢笑的变化。金在权的依随解释较好地处理了物理事件和心理事件之间的关系,对日常经验中的现象给予了合理的哲学说明。
20世纪著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指出:他反对心灵和身体的二分以及灵魂可以离开身体存在的论断。对于这种说法,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在字面上就包含自相矛盾,因为“离开”这个词所表示的恰恰是一种空间性和物体性的关系。在维特根斯坦看来,二元论的错误根本在于人们对语言形式的误解上,如果我们坚持严格意义上的二元论,那么我们就根本无法理解日常语言中对“心灵”和“身体”等词语的一些平常使用。即使笛卡尔的一些修补者,比如偶因论、平行论都无法回避这些困难,他们都错误的理解了语言的语法形式。
物理主义框架下“心的理论”
身心二元论这种观点在20世纪遭到了心灵哲学家的广泛拒斥,在一般科学尤其是认知科学、神经科学的高度发展下,物理主义成了最值得捍卫和解释的一种心灵哲学观。遗失或者心灵在本体论的层面上被取消,在认识层面上取得了物理主义的说明。20世纪坚持二元论或者其它变种的哲学家屈指可数:柯林·麦金、大卫·查尔莫斯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与物理主义不相容的还有观念论,观念论和二元论在这一点上是共同的:即都强调本体论意义上的心灵。尽管二元论不是心灵哲学的主流,但它符合常识和直觉;何况强硬的物理主义还无法解决很多在二元论框架内得以解释的问题,如感受性质等。最重要的乃是笛卡尔为心灵哲学尤其是心身问题建立一个讨论的范式,把它比作语言哲学中的洛克观点、物理学中的牛顿力学、心理学中的格式塔理论,甚为恰当。实际上它是我们讨论心灵哲学的背景和基础。
唯物主义的词根是“matter”,这个概念相当具体。Matter是填充空间的治疗,惰性的、无感觉的、坚硬的、不可穿透的等。一个物理主义者坚持每一个东西都在“物质”的意义上是物质的。现代物理学假设了非物质的事件和性质。因为一些当代哲学家倾向于使用“物理主义”。“物理学”不仅仅包括“物质”。应该看到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关于世界本源的基本论断和当代的物理主义是一致的,只是马克思唯物主义者并不对此做出进一步的区分和论证,因为他们的理论旨趣是社会和阶级,本体论只是他们的出发点,而物理主义则是专注于提出各种不同形式的物理主义理论来解释心灵现象。物理主义的强势兴起,再次证明了唯物主义的正确性。
作者:张泼 来源:人民论坛 2016年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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