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赵孟頫;元四家;宋元绘画;变化;逸品
对于这一貌似回到原点的绘画史公案,是否自徐复观论定后就不必再论了呢?对于董其昌出赵人倪的深层原因是否不必探究了呢?我们是否就不必再加入到关于元四家这一旧案中去发表新见了呢?回答应该是否定的。而事实上当代已有学者参与到了这一讨论中。如曹伟业《赵孟频与“元四大家”》一文,从赵孟頫仕元失节、倡复古主义,以及赵孟頫与其他三家的社会地位、生活经历和环境的差异来分析董其昌去赵入倪的原因(《书画艺术))2001年第3期,第16-18页)。但若仅从这些方面来分析元四大家之称的演变,实难以理解董其昌重新排定“黄、吴、倪、王”为元四家的合理性。元四大家之称的历史演变不仅是一个高下优劣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关乎绘画史发展趋势和文人画审美趋向的问题。赵孟頫在元代绘画史上是个承前启后的人物,有“提醒”元画品格之功,和高克恭同是元画的开创者,但成熟元画的真正代表是元四家,这几乎是治
如前面所言,宋亡以后,新朝之下,文人们都有厌世和逃世的倾向,在元代形成了一股退隐的大潮,宋遗民(如郑思肖)更是对统治者采取不合作态度,选择归隐以明志。于是,隐居的前朝遗民、仕宦无望的文人,虽或有坚持气节与心灰意冷之别,却都走上了投身大化、寄情山水的同一条道路;在朝的文人因遭受猜忌排挤,难以得到重用,内心痛苦抑郁,时时萌发退隐的想法,也对山水具有怀归之情。当时著名的文人画家中,既有像吴镇那样绝意仕途,“只钓鲈鱼不钓名”的隐居者;也有像黄公望那样努力从小吏做起,但又难以得志,最后还是选择退隐的;还有像赵孟頫那样为朝廷效劳,虽高官厚禄,但内心矛盾难消,也以寻求诗情画意的归隐来平衡仕元所带来的痛苦,减轻自责的。在元代,为了求得心灵上的平衡和情绪上的舒缓,不仅如北宋郭熙所说,山水是可 行、可望、可游、可居之地,更成为了精神的家园和归宿,因此,以陶渊明归园田居为主题的诗画创作成为一时风气。对于元代文人山水画之盛,可以作如此的互动性认识:如果说归隐使文人在大自然中寻求到精神的安息和解脱,于是纷纷以山水田园的绘画来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抒怀寄情,遣兴解忧;另一面则是文人的隐居又使文人画家更倾向于表现大自然的山水花鸟,以人物为题材的绘画逐渐减少,形成山水独盛的元代绘画局面。至于元代山水画对于前代的发展,则主要体现为:由唐宋的“行旅山水”转换到“山居山水”,若谓唐宋山水是文人为摆脱仕途羁绊而创作的第二自然,在卧对神游中坐穷泉壑;那么元代则是文人迫于形势而沉浸于山水之中,以绘画构建世外桃源,并在这个世外桃源中求得精神的解脱和生命的安顿。
元代以前各朝代的绘画中心一般是在京城,这与前面所说的画家职业身份以及需得到资助有关。到了元代,文人取代职业画家成为绘画主体,绘画中心也由京城迁移到江浙苏杭一带,如吴兴、嘉兴、松江、无锡等地,这样,山水画也随着地理环境的改变而改变,院体画的北方画风已不再适宜用来表现这种江南山水了。所以,院体画在元代实在没有适宜发展的土壤,其逐渐走向式微也是势之必然。北宋时期,苏轼、文同、晁补之等人的画论为文人画奠定了理论基础,而且他们又有绘画的创作实践,南宋的个别文人画家虽能在某些题材上达到较高的创作水平(如米友仁的山水、扬无咎的梅花),在理论上却无多大建树,且后继乏人。而自宋高宗重建画院以来,南宋的几代皇帝都对画院画家颇为优待,以李唐、萧照、刘松年、马远、夏珪等人为代表的画家,创作成就也较高。到了元代,因前述原因,文人画家逐渐取代职业画家而占据了画坛的主导地位,绘画也接续上北宋因靖康之难而渐人衰微的文人画传统,且使宋代文人画之以竹木树石(北宋)、梅兰松菊(南宋)为主,转变为元代的以山水为主,文人山水画取代了院体山水画,确实是元代画坛的发展潮流,是不争的事实。
元代文人山水画的又一特点是具有显著的抒情性。忽必烈统一
赵孟頫虽被举为画坛领袖,但是作为前期画家,他只是为元画发展起推动作用,主要贡献是为元画“提醒”品格,指明方向。而董其昌所说的元四家皆属于典型的文人画家,他们的绘画具有鲜明的艺术个性,不仅反映出元画成熟后的典型面貌和所能达到的时代高度,同时具有其他人不能取代的精神内涵和美学价值。而且,赵孟頫追求古意,广资博取,是元画托古改制之先声,其画风格多变,各个时期的面貌是不一致的,所以很难断定哪种可以代表赵孟頫的主体风格,也概括不出其画最典型的样式。而且赵孟頫涉猎画科甚广,选材不但包括山水、花鸟,还有古木、奇石、人物、马羊等,在绘画题材上比元代各家更为全面,而且各画科成就都很高,亦很难断定哪个画科最为突出;而元四大家是以山水为主要绘画题材,亦以山水画成就最为突出、最有代表性。从绘画风格的角度来看,赵孟频尚不足以代表元代画风,“黄、吴、倪、王”四大家所画,才是元代画风的典型代表。由于元代以山水画为主要画科,赵孟频涉猎虽广且皆有造诣,但其山水画却不足以代表元代的最高成就;元四家以山水画为主,虽面目各异却代表着元代山水画的最高水准。所以,从元代绘画的发展趋向和艺术成就看,赵孟頫只是起到“提醒”品格、指明方向的推动作用,真正代表元代绘画的是元四大家,元代绘画的艺术个性和创造水平直到他们才显现成熟。
对于元四大家之变,徐复观认为董其昌所行的抑赵策略及以倪易赵是“出自明代士人一般虚憍之气”,他不得不为之辩,认为赵孟頫不但应列于元四大家之中,而且在南宗中也具有最重要地位。虽然徐复观的观点多有合情合理之处,但就此问题而言更似出于义愤。其实董其昌在他的理论体系中,对于如何归置赵孟頫也感到棘手,他既称“赵集贤画,为元人冠冕,极为推许赵氏,但又将他摒除于南宗之外,亦不归之于北宗,却是将其悬置起来,因为赵孟頫与南宗、北宗诸人均有所不同。
对于董其昌把赵盂頫称为“元人冠冕”,却又不列入文人画体系中,彭修银在《
和元四家对后世的影响:在元人自己的评论中,赵孟頫、高克恭都是不可或缺的领袖人物。可是在从明中期到明末的批评家看来,元初的画风终究还是过渡性的,只有元末几位大师才真正完成了划时代的风格创造。因此,人们效法这四家的画风的情况就特别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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