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关键词:
时间流砂
我记得,曾经有这么的一个人,曾像我那样背着窗埋头苦读。风吹过,撩起了她的头发,发梢间微微晃动。可她却一点儿也没觉察,纹丝不动般的。她手中的笔依然滑动在那纯白的纸上,直到良久······当晨曦出现第一束曙光的时候,她的身影就跃然于窗里,直到黄昏中最后的余晖落尽才离开。她拿起笔,一点一点叙述着被齿轮划过的每个年代里的人和事。而她的身影,也在往返的昼夜中,开始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旅途中我曾路过那个屋子,光线是昏暗的,凌乱的书和纸都铺上了尘,那是历史留下的痕迹。风吹过,几张小纸片开始晃动,徐徐落下。只是,那个人,再也不曾出现了,然后,消失于我模糊的记忆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旅途中我曾路过一片荒凉的草地,杂花和乱草生长其中。远处,长着几棵萧瑟的松树;天,似乎有点苍黄,那略带苦涩的风在呼啸;那是她的杰作,常年磨蚀的痕迹。我曾经费尽力气,希冀她的留驻;结果,抓的力气越大,从指缝流走得却越多。及后,我释然了,坦然面对她,珍惜每一寸稍纵即逝的光阴。
品味孤寂,品味流浪
人生的旅途是寂寞的,所有的浮华和美丽只是擦肩而过的风景。
天黑了,孤独在朦胧残月下,一点一点地升腾。她在黑夜中渐行渐远,告别故乡的一切,开始她流浪的生涯。凄清的蝉鸣声勾起了胡子无限的感触。何路?何方?也许,人生就是个日复一日等待天明等待天亮的轮回,人是轮回的一分子。
傍晚的时候,她一个人狂奔于雨中。人狂奔雨中,就会有一种超然的逃脱感,想让那淅淅沥沥的大雨,带走尘世间的一切痛苦和悲伤。淋了雨,她有点哆嗦,那种孤单感更加强烈。不过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又继续前进。那些在屋檐下躲雨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她在流浪途中,曾遇见很多陌生人,同时也错过很多陌生人。待她停下步子的时候,她才发觉一切都在稍纵即逝。原来一切都没有永恒,人与人之间就成了两条曾经相交的平行线。
人与人之间要么是零和加法,要么是交叉相遇即相离,结果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速度。生命里走过的人,路过的客,停留的情,百年后,唯有童年的红蜻蜓飞过。
纠结的米线缘
大家必然对米线不陌生,吃起来又细又滑的感觉相当美妙。一直以来我对它有种纠结的情绪。追溯到童年时代,父母亲为了谋生换了不少行当,却一直坚持做米线买卖,因为家乡过去夜宵大排档甚流行。一条街道上全是做夜宵行当的个体户,漂香四溢的炒田螺、炒米粉、一家大小聚餐,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那时候,我们几姐妹常常不情愿地在母亲的催促下帮忙干活;就是把发霉的米线挑出来,其他完好的重新叠放整齐在新的袋子。不过当一切整理完又会有一种满足感。母亲总喜欢炒米线或煮米线汤粉,那也是我那时讨厌的食物之一,长大了却对它钟爱。
米线买卖其实并不好做,每一袋米线都需要重新整理,耗费很大功夫。每次有大排档要货,父亲就骑着他的专驾——一台老摩托车,载着沉沉的好几袋米线去送货。父亲出发前总意气风发:“这下闺女的学费又有着落了”。尽管送货十次的利润才能抵减一个小学生的学费,父亲仍然乐此不疲。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为人父母的满足,但我深谙,我对米线有一种岁月流走的怀旧情结,怀念那个大排档流行的年代——而它终究湮没在城市建设的浪潮中,怀念生活既拮据又满足的幸福,感恩父母为我们人生道路艰辛铺就的一沙一石。
人与人相处之防止习惯法则
对人太好,所以人家就不会珍惜。不可信?其实道理很简单,对人太好,所以人家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但同样让他也对你好的时候,他就觉得亏了。
认为心甘情愿地费时间费钱在人身上会得到回馈。如果你心存这个单纯的想法,那是因为你忽略了习惯的力量。你跟别人交朋友的时候,只是懂得一味的付出,习惯了做等的一方,习惯了吃亏,习惯了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成全别人的宝贵时间——那别人也会习惯,习惯了做被等的一方,习惯了占便宜,习惯了信奉“自己的时间是最宝贵的”这一信条并形成自我屏障,从而导出“你的时间都是可以浪费的”的逻辑推理。这些逻辑推理会在条件改变时形成负效应,当他要等你,当他要吃亏,他就会觉得不可接受,认为对方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想这世上很多人同时在做同一件事情:对人十尺好,换来一尺回报;也有一些人,明明有人对他很好,可在他心目中就不是至交挚友。这是一个很怪的法则。为什么他们不求回报只求付出的对象,跟另外一朋友只求付出的对象为什么不恰恰就是对方呢?也许世界纷扰,选择太多,朋友间难以找到一个不求回报只求付出的重合点。正是应了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天问·天答
人站在秋天的黄昏中,迎着夕阳往后退,阔别儿时的回忆。执着了多年的对自我存在思考的号角又鼓起:我是谁,谁是我,我在哪里,哪里有我。如果这里是地狱,那我的天堂在何方?如果这里是天堂,为何比地狱更肮脏?
寻寻觅觅,在水中飘荡,在那一点零星的渔灯中,孤独又开始慢慢升腾。人在河中央,迷惘而不知终归何处。在那朦朦胧胧的炊烟中,人的影子明灭于柔和的月光中。小舟划过映着月光的湖面,人躺在船中,静静地看着黑夜和天明。
这里没有驿站,路人和马匹。如果还剩下最后的歌声,那么它早该响起黄昏的旷野。唱歌的人是你,听歌的人也是你。这里仅剩下一口枯井,黑甚于黑夜。一个人静处,更萌发认识自己的欲望:
我是谁,谁就是我,我在哪里,哪里就有我。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这里是人间,去天堂的路太窄,我在拥挤的人群被退了出来;去地狱的路太暗,我去的时候不小心走岔了道,来到了人间。人间或许不美,或许不好,但如果在人间的一切都是完美了,那必定是走错路了——这里绝不是人间,人间正是由无数个缺陷和遗憾组成的。
街边的一碗豆腐花
这里要讲的豆腐花,与西施无关,是让我感受至深的一份诚意,一份精致。还记得电影《家有喜事》里的吴君如在海边小站喝上了由情敌炮制的一杯“爱如潮水”奶茶。她由不屑转为“尽管试试”,乃至惊喜、感动,以至回味无穷。女主角本因嫉妒而紧绷的心,也融化于内。一个想寻找生活惊喜的人,我,怀揣着1元钱到贝岗小村,要了一碗豆腐花,企图用1块钱实现多于10快钱的效用。
打开盖子,一贯喜爱的豆浆香味,乳白色的豆腐花一层盖一层,不像往常的豆腐花一大块的。想起刚刚师傅装豆腐花是用较平的勺子掀了一层再掀一层,当时看他费功夫不懂所以,吃起来顿悟:层与层之间空隙正好吸收了加入的砂糖、姜糖和蔗糖,从摊档走到小桌的功夫,白糖早已融化,这样嘴巴就不会因吃到硬硬的砂糖而有所不悦。老板居然细致到这份上了。
用勺子掀一小口豆腐花,细滑的豆腐花带着姜糖汁混着带甘味的蔗糖汁滑落嘴角。姜糖汁有点辛,有点甘,甜而不腻。忽而地,我尝到了一丝丝的甜蜜、闲适、怡然自乐。刚好旁边的小摊放起了《喜帖街》:“其实没有一种安稳快乐,永远也不差”,把谢安琪的感情和着豆腐花咽下去,吃着的是香滑,是诚意,是淡然的恬静。也许,食物的价值就是能传递人与人之间的诚意与友善。在这个天气挺好的晚,享用一份算不上垂涎欲滴但绝对称得上齿颊留香的香滑豆腐花,是让生活幸福的调味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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